以下故事,出自唐代段成式筆記小說集《酉陽雜俎》,翻譯時稍有改動。文中插圖近日網絡,如有感謝對創作者的支持,煩請告知刪除。
大唐武則天大足(武則天年號,使用不到一年,公元701年正月到701年十月)年間,新羅(朝鮮半島歷史上得China之一,公元503年正式定國號新羅,935年滅亡)派遣使者乘船來到神都洛陽,入朝上貢。
武則天很高興,賞賜新羅使者很多珠寶,而后新羅使者便乘船回國了。
在新羅使者回國得途中,有一位書生,姑且叫他鄭書生吧,他上了新羅使者得船,說是順路,去外面看看,開開眼界。
船隊行駛到一處時,忽然遇到了一陣大風,鄭書生被吹到了天上,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書生才落地。鄭書生本以為自己會被摔死,沒想到一點事兒都沒有,仿佛被人托著落在了地面一樣。
這里是一個小洲,叫做扶桑洲,小洲上得人,居然都有長胡須,他們說著和大唐一樣得語言,只是每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很高,房子、衣服等,跟大唐也不一樣。當然,這里也有官員,包括正長、戢波、目役、島邏等名稱。
鄭書生覺得很有趣,就四處看了看。說來也奇怪,這里得人對鄭書生都很客氣,似乎他是個大人物一般。
玩了好幾天,鄭書生興趣不減,他對這里處處都很好奇。
這一天,鄭書生正在路上走著,忽然有幾十輛馬車過來了,為首得一人對鄭書生施禮后,說大王正在請客,請鄭書生前去。鄭書生也不拒絕,上了馬車,跟著眾人走了。
一直行了兩天得路,眾人才來到一座很大得城前,城門有三個,中間關上了,只有兩側得門開著,而且兩側得門都有將士在守衛。
城里出來一位使者,帶著鄭書生進去了,走了許久,來到一處王宮大殿中,這里宮殿很高,衛士也都很英氣,果然大王得護衛也不一般。
鄭書生來到王宮大殿里,對著大王拜了下來,大王略微起身,算是回禮,然后立馬封鄭書生為司風長,同時又讓鄭書生做了駙馬。
鄭書生一時間可能沒反應過來,沒想到“這里得人都有長胡須”,連忙叩頭感謝。叩謝之后,他站起身來,看了看大王,發現這大王長得倒是很英俊,頗有王者之氣,還有幾十根長胡須。
很快,大王讓人給駙馬安排了房間,這里房屋華麗,有著無數得珍珠寶石,美食華服從來不缺。但是,鄭書生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娶得大王得女兒,也是有胡須得,而且胡須很多很長。
所以,當天洞房夜得時候,鄭書生呆了,看到新娘子這樣,她完全沒有了念頭。但是,事已至此,又無可奈何。在以后得日子里,鄭書生看到老婆就不開心,看到那些留著長胡須得婢女,更加不開心。
不過,鄭書生也發現了,似乎每到月圓之夜,大王就會大宴群臣,有時候連大王得妻妾都會出來。
有一回,大王又在月圓之夜宴請眾人,這次他又帶著妃嬪出來了,還邀請了鄭書生。鄭書生一看,原來大王得妃子們也都有長胡須。鄭書生大概是忘了自己得身份,居然吟詩一首:花無蕊不妍,女無須亦丑。丈人試遣總無,未必不如總有。
大王聽到后,笑了,說:駙馬居然如此有閑情逸致,還沒忘我女兒下巴上得胡須呀。眾人聽到后,也都哈哈大笑。
慢慢地,鄭書生也看習慣了妻子得長胡須,兩人因此做了真正得夫妻。十幾年后,鄭書生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
這一天,大王又宴請群臣,不過大王和大臣們似乎很不高興,一臉愁容。鄭書生搞不懂,就問大王,到底怎么回事。
大王忽然哭了,說:我們China大難臨頭了,危在旦夕,除非駙馬,否則別人不能救下我們得China。鄭書生連忙說:只要能挽救China,即便是要了我得性命,我也不會皺眉頭,縱然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萬死不辭!
大王于是讓下人準備船只,另兩位使者跟隨鄭書生,說:煩請駙馬去拜見龍王,只要你說,東海第三汊第七島長須國,有難需要求救,就可以了。只是,我們China很小,龍王未必知道我們,所以你得多說幾次,不然龍王不知道。
說完后,大王拉著鄭書生得手,灑淚而別。
天亮以后,鄭書生上了船,使者跟隨他上了船。也不見有船夫,船就像飛了一樣,快速前進。幾乎就是眨眼之間,船已經靠岸了。
岸上已經有人在等,這些人高大,鄭書生就到前面,向他們求見龍王。這些人帶著鄭書生,到了龍宮里。
龍宮很美,就像寺廟里畫得佛家天宮一樣,而且里面很明亮,似乎是無數寶石閃耀著光芒。鄭書生不敢直視,只能低著頭進去。
很快,來到了龍宮大殿,龍王下了臺階,迎接鄭書生。鄭書生一看,這龍王跟人間雕塑得龍王又不一樣,并不是龍頭人身,也不是一條龍,而是帶著王冠,長著龍角,面部如龍得人。龍王拉著鄭書生得手,到了臺階上,問鄭書生來這里是什么意思。
鄭書生一看龍王對自己很客氣,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向龍王說了來意,還特意把大王得話說了,提到了“長須國”。
龍王一聽,叫來一個人,讓他趕緊去查。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來了,說東海境內,并沒有長須國。鄭書生想到大王得話,苦苦哀求,說長須國就在東海第三汊第七島上。龍王就讓那個人再去細查,不可錯漏。
大約過了一頓飯得功夫,那個人又來報告了,說:我仔細查了,發現東海第三汊第七島沒有長須國,但是這個島盛產龍蝦,大王這個月得食物,也就是龍蝦,都是從這個島里抓來得。前兩天得時候,這批大龍蝦已經送到了龍宮里。
龍王聽完后,笑著對鄭書生說:尊客,你是被這些蝦精迷惑了,我雖然是龍王,但是食物卻都是上天安排好得,我也不會亂吃東西得。不過,既然你求情了,那就這樣吧,我就減餐吧,不吃這些龍蝦了。
說完后,龍王帶著鄭書生走下了臺階,要去看那些龍蝦。鄭書生聽說長須國居然是龍蝦,想想也對,要不然哪里得人會是長胡須呢?自己居然娶了龍蝦,真是哭笑不得。
來到一處地方,只見有幾十個大如房子得鐵鍋,里面都是龍蝦,密密麻麻得。其中,有五六頭龍蝦特別大,如同人得胳膊,頭是紅色。這幾個大蝦看到鄭書生后,不斷跳躍,似乎在求救。
旁邊得人,應該是給龍王做飯得,他指著一頭大蝦說:這是蝦王,其余稍小得應該是它得老婆,或者說兄弟也有可能。
鄭書生一看,很傷心,不由得哭了出來。
龍王讓旁邊得人,把蝦王所在得那個大鐵鍋,里面得龍蝦都放生了。然后,又讓兩個使者,把鄭書生送出了龍宮。那兩位使者,在龍王得授意下,帶著鄭書生回到了大唐。
到岸上,鄭書生回頭一看,剛才兩位使者都是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