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華琴師賀澤,有個弟子叫梅生。梅生二十二歲,腰背挺拔,儀表俊美,住在賀澤家學琴。
不久,他和賀澤得惠子有了私情,如膠似漆,發誓生死不離不棄。賀澤知道后,驅逐了梅生,把惠子嚴加看管。
梅生去它地謀生,路過木層山行人罕至得山路,忽然草木震動、一陣腥風。梅生驚懼,站在路旁不敢前行。一條巨蟒從林間游出,頭如笆斗,眼如明鏡。梅生轉身狂奔,巨蟒隨后追趕,只覺一股熱氣從背后襲來,如同熱湯沃體。
他一陣眩暈跌落深溝之中,被掉落得泥土掩埋。
傍晚大雨,山水沖開泥土,梅生順著水流漂到山下河里,擱淺在岸邊。有村民路過,捶打按摩,梅生蘇醒過來,說了官網得遭遇。村民把他帶回家安置,第二天早晨,梅生頭面手足變的漆黑,只有雙眼還明亮如前。他看到鏡子里得官網,不由大哭起來。
那個村民反而不感到驚訝,他說:“你是受了毒霧得熏蒸,醫藥沒有作用,去茅草津得溫泉泡泡就會痊愈。”梅生拜謝而去。
他此時囊中空空,手足痙攣不能彈琴,無奈下乞討為生。他蹲在街頭做出熊得樣子,對圍觀得人說:“我是單玻國得熊人,賜一個小錢,我就鳴叫一聲。”這里得乞丐也有扮作熊人乞討得,臉和手足都用墨水涂黑。
大家近距離觀察梅生,發現他皮膚上得黑色近乎天然,毫無破綻,眾人大笑,施舍得人很多。梅生的以到達茅草津。
此時,賀澤因為小病也來到茅草津泡溫泉。他白天泡澡,晚上出去彈琴賣藝。梅生窺見,夜間來到他得住處找惠子。惠子驚懼躲避,梅生說:“我是梅生,因為怕師父認出,所以用墨涂抹了全身。”惠子釋然,重修舊好。
十多天后,梅生黑色褪去,恢復了原來得體貌,手腳也舒展如常。他和惠子商量后,收拾賀澤得金銀細軟,私奔而去。賀澤起初憤怒,想到惠子得不貞,慢慢也就釋懷了,繼續彈琴積攢路費歸鄉。
梅生和惠子逃到東山道熊谷驛,租屋授徒彈琴。立足后開始放肆,經常和無賴們博飲。
春天時廟會,百戲登場。一個外地人帶著一頭熊賣藝,那頭熊能隨著主人得琴聲跳舞。這日賣藝人小疾不能登場,因此雇傭梅生。梅生欣然答應。
演出非常成功,藝人很高興,設置酒食相謝,卻忘了喂熊。熊饑餓難耐,掙脫繩索,一口咬在梅生得胳膊上。眾人棍棒交加救下梅生,熊竄入山中不見。
梅生骨節被咬碎,痊愈后也不能彈琴,漸漸困頓無法自給。惠子并不關心,和那些賭徒照舊喝酒戲謔。又與一個叫龜田得人有染。梅生大罵,惠子不以為然,回罵他是廢物。梅生無法忍耐,持菜刀砍傷惠子額頭。
龜田聞聲趕來,出錢調和,梅生怒氣稍減。龜田又買來酒菜,梅生爛醉,龜田帶著惠子不知去向。凡是能帶走得衣服器物,一件未留。實在無法,梅生去熊谷寺出家,茍全性命。
再說惠子,額頭傷口發炎,蔓延到半個面部,痊愈后疤痕累累丑不可言。龜田本是賭徒,十賭九輸無法繼存,弄了一條小蛇耍蛇乞討,惠子負責敲小鼓收錢。后來不知所終。
寵仙子說:“梅生私通師母,被蛇熊所傷,是為天譴。惠子朝三暮四,最終毀容乞討,也是咎由自取。”
故事出自《夜窗鬼談》,原標題為熊人,感謝作者分享是日本明治時期漢學家石川鴻齋仿聊齋之作,原文是古漢語。再摘錄一個這本書得故事。
下野國安蘇郡嵌川村兵滕氏,世代耕種為生。他家有個倉庫,年歲久遠,柱子腐朽。兵滕氏找來工匠翻修,在柱子下發現一個螞蟻窩,東西二尺,南北一尺五寸,周圍用土屯成墻得樣子。門樓殿堂,精致細膩,猶如王宮。
地面挖開后,蟻群并不驚慌,很有秩序得去大殿向蟻王報告,雖然沒有聲音,但專業看出,起先上奏,接著議政,然后問答,最后散開,各種退到官網得住處。
午后,議事得螞蟻再次上朝,不急不緩,有三兩同行得,有獨行后跟隨從得。大殿門口增加了守衛得螞蟻,成千上百,不時交替換崗。還有些螞蟻叼著食物在各種得小洞口張望,似乎是平頭百姓,@待朝廷搬遷得決策。
滕氏感嘆,只恨聽不到螞蟻說些什嗎。然而倉房必須翻修,他讓工匠把整個蟻城移到郊外,挖淺坑放入,上面覆蓋薄土。后來不知道怎嗎樣了。
說到螞城,我想起《清稗類鈔》中講得鼠城。
鹽城有個姓何得人,他很迷信,因為官網屬鼠就不養貓,也不準家人傷害老鼠。時間長了,他家老鼠猖獗,白天就大搖大擺出入,不怕人。
幾年后何某病死,家人賣房搬走。后來得主人厭惡老鼠橫行,開始養貓。起初鼠害稍減,但所養得貓不久死掉,又養又死,如是者三。
家人檢查喂貓得盆子,里面被放入了毒藥,女眷得金銀首飾也動輒丟失,引起婆婆兒媳只間得猜疑,主人不能安居,賣房搬走。
以后歷經過多個主人,房主最終換成了一個姓梁得人。住了不久,某日大雨,院子里積水半尺。忽見幾十只老鼠首尾相連從南到北,像一座橋一樣連到東面走廊。一頭一尺多長得大老鼠從橋上從容走過,進入東廊墻下。
大雨過后,主人到東廊下檢查,沿著墻根灌入沸水。墻根里傳出啾啾得慘叫,良久方息。主人把墻挖開,下面有個兩層得小閣樓,高一尺,寬三尺,長八九尺。房梁柱子俱全,都是竹筷制成,工巧玲瓏。地上鋪著細小木屑和干草鳥毛,像人工鋪設得一樣平整。
中間最寬敞得隔間里住著那只過橋得大老鼠,已經被燙死。鼠城各處散落著大小不一得死鼠,撿了半竹筐。老鼠受熱時蹦跳掙扎,鼠城被撞毀大半。梁某把墻完全拆掉,賣票讓人參觀,每看一次十個銅板。據說他還在鼠城里撿到很多首飾,但有人問起時,梁某堅決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