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杭州林生斌再婚生女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有些人,剛才把“林爸爸”捧上神壇,立馬又把他踹到溝里,“太好了,太難了”和“太壞了、太渣了”,正負面的呼聲隨著時間和情境的轉向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但其實,事情一直就在那,從未改變過,改變的,一直是人心。上下嘴唇碰一碰,發出的聲音每次都不一樣。
人是善變的,總是習慣隨著自己的喜好,胡亂評判著周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別人家”的事。因為本質上是“事不關己”的,所以在不需要負任何責任的情況下,大多數的人就會口無遮攔。當然有想法總是好的,然而必是需要自己想清楚再開口才好一點,可事實證明,大部分人都沒看透事情的本質,也沒弄清事情的真相,“湊熱鬧”雖然好玩,但也是憑添罪孽的。
“批判、指責、倒戈相向”這些都沒什么太大意義,因為“再婚”、“薄情”,這樣的字眼發生在人間本就很正常,哪怕是“偽善”又如何?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善變又短暫”,這不就是人類情感的共性嗎?“林生斌事件”若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也實在不見得會比他高尚多少。
“論是非”沒有意義,如何“破情迷,識人性”,才是筆者認為通過此番事件最有討論價值的中心點。
人類的感情為什么“短暫、善變又淺薄”呢?因為人有欲望、有物質追求、有生老病死,人世間任何一樁簡簡單單的苦難都可能輕松地擊垮所謂的美好“情感”的生長。更何況,人間的“情感”本就歸屬于“欲望”,是“欲望”的遮羞布,而“欲望”本就飄忽不定,當別的“欲望”超越了“情感之欲”,你便會覺得“這人忒無情了!”。——俗稱“翻臉不認人”。
更進一步說,正因為人是被欲望“挾持”的,所以人世間本就沒有什么“永恒”,因為“欲望”都是短暫而丑陋的,人的肉身也會隨著年華老去,歸于塵土,無法久存于世。所以,為什么還要希冀什么永恒的“愛”呢,那只是藝術作品中用來撫慰苦難人心的虛妄假象罷了。
所以,越是“無情”的人,越是看透男女情感“幻象”的人,越是不容易被情感奴役,甚至反過來成為情感的“主宰者”。跳出情感的泥潭,避免為情所困的苦難。
“富貴五更春夢,功名一片浮云。眼前骨肉亦非真,恩愛翻成仇恨。莫把金枷套頸,休將玉鎖纏身,清心寡欲脫凡塵,快樂風光本分。”
——摘自三言二拍《警世通言》
這首【西江月】詞,本是個勸世之言。告誡人們要割斷情迷,逍遙自在。而筆者也為其間展現的一則故事,大受震動,于此分享給大家,希望能幫助近來深陷情感,痛苦不可自拔的世間男女,拔了心頭的那根刺,回歸生活的平靜與安寧。
夫妻本是同林鳥,巴到天明各自飛。
莊子,老子的學生,大家都知道。在得了《道德》真傳后,帶著妻子田氏,歸隱于曹州的南華山。
有一天,他想下山散散步,走著走著,居然經過了一片墳墓地,然后這人就說起了風涼話:“老少俱無辯,賢愚同所歸。人歸冢中,冢中豈能復為人乎?”意思就是說,哎,不管是老的小的,聰明的,還是笨蛋兒,到最后都是要死的嘛!人死了就埋到土里了,可是土里的人還能再重新做人不?
說完風涼話,他就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座新墳,上面的土都還濕漉漉的,沒有風干。一個年輕的寡婦,坐在這個新墳旁邊,手上拿著一把扇子,對著上面的濕土狂扇。莊子就覺得奇怪嘞,本來想多管閑事不好,但后來實在沒忍住,就跑過去搭訕起來,問道:“這位大姐,你這個動作有點點奇怪,能告訴我是為神馬嗎?”
這個寡婦瞅了莊子一眼,雖然覺得他有點煩,但出于禮貌還是告訴了他事實真相:“這位大哥,不瞞您說,這里面埋的,是我剛剛死去的丈夫,在他生前,我們彼此非常的相愛,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我都悲傷不能割舍……但是,這個狗東西,居然留下遺言,說一定要等到他墳頭的土干了,我才可以改嫁,諾,所以我只能一直拿著扇子在這里扇土嘞!”
此時此刻,一千匹“草泥”從莊子的心頭奔馳而過,但他還是很有些社會閱歷的,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并且假惺惺地對這個寡婦說:“大姐,我看您扇的挺累的,要不,我幫您扇吧!”那寡婦一下子就樂壞了,來了個愿意白干活的傻子,立馬就把扇子遞給了莊子,莊子也不客氣,用了得道的“神通”,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新蓋的墳土扇的一滴水分都沒有了。那寡婦樂得不行,一定要把那扇子送給莊子做紀念。莊子不好推脫,接受下來,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難受,回到家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上的扇子,忍不住又作了一首詩:
“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相聚幾時休?早知死后無情義,索把生前恩愛勾。”
好巧不巧,莊子念得正嗨,卻被自己的老婆田氏聽到了。大家都知道,有些事情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被自己的老婆聽到了,那可真就變成了大事,更何況莊子此時此刻手上還捏著把女人的扇子長吁短嘆,真的是……咳咳,筆者都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
不過田氏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大家閨秀,并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十分善解人意地上前詢問道:“先生有何事感嘆?這扇子從何而得?”,莊子那會正愁沒人分享這么“妖孽”的事情,于是巴拉巴拉一股腦地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全都告訴了自己老婆聽。”什么?!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薄情寡義的女人?”田氏立馬暴躁了起來,當即把那個寡婦罵得死去活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嚇得莊子連連后退了幾步,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的老婆居然正義感那么強,莊子突然感覺臉上蹦兒有光,不過才自豪了沒多久,就開始感覺事情不太對勁,用一雙幽怨的小眼睛盯著田氏問道:你不要現在說人家的事情理直氣壯,假如哪天我一不當心翹辮子了,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年紀,你敢保證你不和那寡婦一樣?”
直男就是討人嫌,“呸”,田氏被氣得,忍不住往自己老公臉上吐了口唾沫,“你少血口噴人,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如果這種事情輪到我身上,別說三年五年了,就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改嫁!”
“嘿嘿,你確定?不見得吧!難說,難說。”直男賤起來,真是逼得人想一腳踹飛他。田氏被氣得不行,奪過紈扇,扯得粉碎,怒而罵到:“你如今又不死,還在這里冤枉人!”莊子嘿嘿一笑,不與她見識,只慢吞吞地回了一句,“你不用那么生氣,只希望你以后能那么爭氣就好咯。”
所以說,有些玩笑不能亂開,這事情過去沒幾天,莊子就忽然生病了,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眼看就快不行了。莊子就跟田氏說:“你看,我病得那么嚴重,眼看就快不行了,哎,可惜了前幾天你把那個扇子扯壞了,要不然,留到現在,給你扇扇墳,多好!”田氏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人快死了嘴還那么貧,但還是明了心志說:“妾身從一而終,誓無二志。”莊子欣慰,連夸娘子高志,說罷,便氣絕了。
故事太長,一下子講完,我寫得慌,您讀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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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您看透世事滄桑,從容不迫、寵辱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