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道嘎》出發的意義和行動的邏輯,在于找到人與自然如何相處
曹金玲編劇、導演的《莫爾道嘎》,是一部講述人與自然如何找到妥當相處之道的電影。莫爾道嘎在蒙古語中是“出發”的意思,本片通過諸多的森林、野獸、伐木等意象,闡述出發的意義好行動的邏輯,侯孝賢團隊呈現的光影與聲音,王傳君與齊溪等人飾演的角色,在原始森林的邊緣,深入的表達了人的脆弱與堅韌,以及人在自然和社會中的狀態。
俗話說,人是萬物之靈長。其實,人猿相鞠別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小幾百萬年,人類進入文字黑蛇也不過是幾千年,罷了。人從自然而來,物質文明再發達,也不過是改變了地球的表面而已,頭頂的滿天星斗、深邃的遠洋海底、以及地表上的原始森林,以及人類自身的大腦,對于人來說,依然是遠遠未能有足夠深刻的認識。
作為地理名詞的莫爾道嘎,位于大興安嶺深處,有著城市和一般鄉村都絕對沒有的季節輪換,人類在此,依然是要回到最初的本能狀態。原始森林的存在本身,就意味著人類要更加純正的面對自我。大城市和高速公路、鐵路,人類的建設象征著人類狂放的進步,但也是大踏步的背離了最初的出發點。只要人類還在這顆星球上生存,只要還有最后一個人在這顆星球上生存,人類從本質上就還是生活在大自然之中,無非原始森林中的行者,可以一路跋涉,可以“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可以粗野而細膩的生生不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是本星球最為本真的生存方式。
白樺林、松樹、黑熊、野花、河流、飛鷹,它們都有著自己的生存節奏。曹金玲俯瞰這個小世界的春去秋來,林子能夠活下來,是以哥哥圖圖的決然開槍為前提,代價則是媽媽和黑熊都死于槍下,這是一個難以評說的往事。《莫爾道嘎》在開場戲之后,進入人類為了生存不斷向大自然索取的戲碼。與此同時,人類之間的故事更加復雜。無論是兄弟之間、男女之間,再加上半熟不生的人之間,呈現出既簡單又微妙的關系。生存意味著對資源的重新分配和占有,能力和機遇的差別,讓林子、圖圖和女獵手之間的關系更加特別。原始森林里的原始欲望,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更本質的生存邏輯之下,洋溢著野性的青春殘酷以及昂揚的奮進。
文明邊緣的人是那么的傲岸,活著就是要爭取,摩擦、誤會、亢奮。當年那頭死去的黑熊,其下一代來到他們的家園,聞嗅著媽媽的毛皮,那份親昵中有著動物本能的超越感。萬物有靈且美,靈氣充盈在林木之間,問不完的為什么,出發就是為了找到安心,如何安心如何放空心情,如何躺平一陣子還要支棱起來,如何看那顆百年不倒的巨木必須要被砍倒,看風景如畫的莫爾道嘎,本身就是別有一番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