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蘭溪縣有一農戶姓鄭,自從女兒鄭婉兒出生后,鄭老漢就發現靠著家里2畝薄田沒法過活。于是不顧妻子勸阻,跟著一個表兄進城做生意,沒想到這一去就沒了音信。
從此,鄭婉兒和母親王氏相依為命。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日子過的甭提多艱難了。
王氏白天帶著女兒去街上賣餅子,到了夜里,就給大戶人家漿洗衣服,艱難度日。看著一雙粗糙裂口多雙手,王氏又開始罵她那沒了音信的男人。
她唯一的盼頭,就是女兒快快長大,許配個大戶人家,若是帶她一起過最好,若是婆家嫌棄給她買個小院子,她也知足。
可是當真有大戶人家來提親,她竟然拿大棍子把人家打出去了。
婉兒長到16歲上,出落得亭亭玉立,美麗動人。雖然沒讀過書,但是氣質嫻靜,性格溫婉,要是沒人知道還以為是誰家的大小姐呢?
那日,李媒婆又上門,對著王氏說要有大喜事了。
說對方看上婉兒了,人家家產無數,知冷知熱會疼人。
可當得知是城東的李員外之后,王氏破口大罵:“好,你個腌臢婆子,竟然讓我女兒去給那個糟老頭子做妾,誰不知道那李員外,土埋半截子,光小妾就娶了18個了,什么吃香喝辣的,最后要么被正室打死要么發賣到妓院,你是安的什么心?抓緊給我滾出去!”
“你還不樂意了,當初是你說要找個富貴人家,也不看看你,這是什么破落戶兒,李員外看上你家姑娘是她天大的福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李婆子也毫不示弱。
王氏拎起大棍子就把李婆子打了出去。
此刻,門外的婉兒哭著撲進王氏懷里,“娘,你總說我不聽話就讓我去給老員外做妾,今天怎么還改主意了?”
王氏卻拍著女兒的背,說道:“兒啊,女人成親就是第二次投胎,娘這輩子是毀了,之前說的都是氣話,還真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以后一定要找一個情投意合的,條件好最好,不好也事,日子是靠雙手過起來的。”
兩母女相擁而泣。
鄭婉兒,暗暗發誓,自己要努力賣餅子,孝順娘親,等嫁人后有錢了就把娘親接過去享福,可是王氏終究沒有等到那一天。
之前,過不下去只能把老宅賣掉,母女二人搬進山里,在一個親戚的幫助下搭了兩間茅草房子。
那日,婉兒帶著一筐餅子進城去賣,她娘就在家里洗衣服,沒想到,突然天降大雨,婉兒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就收了攤位拼命的往家里跑。
然而,當她跑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后山山體滑坡已經下來了,親眼看到將草房子淹沒,而屋門前的王氏拼命的對著婉兒大喊:“快跑!別過來!” 下一秒,就淹沒在泥石流中。
婉兒無助的哭喊,雨停后,她奔上前去,拼命的用雙手挖,一天一夜,雙手已經血肉模糊,終于把她娘的尸體挖了出來,她悲痛欲絕,可是身無分文的她,連埋葬母親的錢都沒有。
于是,她連夜下山去找那個親戚,當親戚得知她來意。
冷冷的說:“沒錢借你,咱們兩家早就出了五服了,哪算什么親戚,快走吧,別再來了。”
婉兒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她找了幾個親戚,都被拒之門外。
是啊,都是窮苦人家,幫助一個孤女能得到什么呢?
傍晚,婉兒在大街上游魂一樣的走著。
突然,她看到了賴家燒餅的鋪子,心想會不會是那個賴大哥家的鋪子?
于是,奔過去。當賴三出來就看到慘兮兮的婉兒,盯著剛出爐的燒餅咽口水。
又看到她頭頂戴孝,就猜了個大概。
可還是裝作什么不知情的說:“婉兒姑娘,發生什么事了?”
見婉兒直愣愣的盯著燒餅,他又趕忙說:“快進屋,沒吃飯呢吧,先吃個燒餅吧。”
他隨手拿了2個燒餅,把婉兒迎進屋,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門。
“謝謝賴大哥,你真是好人,我就不客氣,說實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婉兒大口吞咽著燒餅,接著就說了自己的遭遇。
當得知,婉兒想借錢葬母,賴三心下一計量,為難的說:“不是我不想幫你,可是我家是我老婆當家,今天要不是她回娘家了,我都不敢讓進來吃這燒餅。”
看著婉兒眼淚都要出來了。
賴三突然上前一步,接著說:“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婉兒妹妹跟了我,我明天就休了那潑婦,娶你過門,別說幫你葬母,就是把我的心都給你,也是愿意的。”
婉兒嚇得后退兩步,沒想到,他心目中的好人賴大哥,竟然這么無恥。
于是,轉頭就要跑。
可是,賴三可不打算放過她。畢竟,他可是饞了很久了。之前就是為了多看她幾眼,是天天去她那買餅子的,自己就是個賣燒餅的,圖啥?
嘿嘿,今天送上門,萬萬沒有放過的道理。何況,又那個寶貝在,就沒有不成的事兒。
于是,賴三立刻上前攔住婉兒,面露愧疚:“對不起,婉兒姑娘,是我唐突了。你若不愿我不勉強你,但是,你如今這么難,我真心想幫你。這樣吧,我有一盆名貴的花,送給你了。
你去城西第一家,把花給宋員外,他能給你50兩銀子,夠你用的了。”
婉兒畢竟年少,心思單純,看著賴三真誠的樣子,就放下戒心,畢竟自己走投無路了。想到自己的親娘連口棺材都沒有,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謝謝賴大哥,等我有錢了,一定雙倍還給你。”
“不用不用,我就是心疼你個姑娘家家的,等著,我去給你拿”
不多時,賴三就小心翼翼端著一盆花出來,鄭婉兒還在想什么樣的花能值50兩,只見那盆花尤為特別,花的葉子,竟然是紅色的。只開著一朵黑色的花。婉兒從來沒見過這么特別的花。剛想拿著花就走。
沒想到,賴三在遞給她的時候,突然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葉子,然后葉子竟然斷裂流出了血一樣的汁水,緊接著就是一股芳香撲面而來,婉兒瞬間有些迷糊,竟然不自覺地伸手去摸那血液。
賴三一臉淫笑地看著婉兒。
此時的婉兒,感覺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渾身燥熱難耐,身子輕飄飄的,不自覺的想要撕扯衣裙,想要開口喊救命,可是卻發現根本喊不出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中計了,這花兒一定有問題。
于是,她狠狠咬了自己手臂一口,趁著一時的清醒,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跑。賴三并不著急,畢竟他已經得手過很多次了。
這花是他從鬼市買來的,生長不需要陽光,只需要每天一滴血就可供養,一直藏在店里最上面的柜子里,他買這花干嘛?
這花神奇得很,一旦花葉被折斷,那么就會流出像血一樣的汁液,接著那朵黑花就會散發出誘人的芳香,女人聞到后就會產生幻覺,身體不受控制地想要去觸碰紅色汁液。
只要有人碰到了就像中了媚藥一樣,若是沒有解藥,不出一日內便會毒發身亡,除非將毒液轉移給男子。
賴三的老婆是個母老虎,他不敢去去逛窯子,但是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于是,就用這個花對那些獨自買燒餅的小娘子下手。為了活命那些小娘子只能忍辱委身于他。
婉兒拼盡全力撞開門,想要跑出去,卻被賴三一把從后面抱住。
它急不可耐地說:婉兒妹妹,你就從了我吧,從我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你了,你跟了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鄭婉兒拼命的掙扎,喊救命,眼看著就要被賴三拖進屋糟蹋的時候,突然一個白衣公子騎馬而來,大喝一聲:“住手!”
接著就沖過來,一拳將賴三打倒,順勢把婉兒拉在身后保護起來。
“光天化日竟然強迫民女,我這就去報官。”白衣男子說道。
可是,賴三爬起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自己是被強迫的,是這個女人勾引的他,不信看她那樣子,說完就跑了。
此時,白衣公子也發現這姑娘滿臉紅暈,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藥。
男子是聽說過這種藥的,沒有解藥,就只能用那種辦法。眼下救命要緊,他抱起鄭婉兒找了一家腳店就上了樓。
幾個個時辰后,婉兒總算消停了,公子感嘆:這藥真是害人不淺。
不多時,婉兒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情形,捂著胸口,不禁羞愧的低下了頭,然后對公子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位公子,是蘇州人氏,名叫蘇鈺,此次來蘭西縣尋人,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情。
蘇鈺罵賴三陰險小人,好在他聽過這種毒,可以花錢請人去鬼市買解藥,銀子他有的是。
“姑娘,不瞞你,我已有婚約,但是,如今我既然占有了你的身子,就會對你負責的。只是,我需要先找到一個人退親,才能來娶你。”
鄭婉兒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位偏偏公子,不想因為自己毀了人家的大好姻緣,可是公子卻說,那親事并不是自己答應的,至今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孩。
不過是年初,家里父親病重,請了好多名醫都不見好,但是路過的一個乞丐卻說,他有辦法。當時家里人都不同意,只有父親決定試一試,結果就是那乞丐的那個土辦法救活了家父。
“父親要報答他,這個人說自己是蘭溪人,早些年出來做生意被騙覺得沒臉見家中妻女,就一直漂泊在外最終淪為乞丐,家父見他可憐,就給了他很多銀子,還說,如果他的女兒沒有成親,就讓我與她成親。因為是救命之恩。雖然內心不愿,但是還是來蘭溪尋找那個鄭婉兒姑娘。”蘇鈺如是說。
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姑娘突然淚流滿面,激動的說:“我就是鄭婉兒啊!”
蘇鈺激動的抱住鄭婉兒,說:“這是老天爺賜的緣分,明天,你爹就能到了,你們父女就能團聚了。”
第二天,蘇鈺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材來到了鄭家。當鄭老漢滿懷期待的奔到家的時候,他怎么也沒想到,等待他的已經是亡妻的一具冰冷的尸體,當得知女兒的遭遇之后他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巴,罵自己不是人。
婉兒看著恨了十幾年的父親,痛哭的抽著自己的嘴巴,她心軟不再恨他了,之后,父女二人跟著蘇鈺回了蘇州城。
不久后,二人成親,鄭老漢不想女兒被婆家看不起,也覺得對不起妻子,不配享受榮華富貴,就堅持獨自回了蘭溪,買回了老宅子,每日守在亡妻墳前,沒幾年,就跟著去了,他直到病死都沒有原諒自己。
3年后,蘇鈺和婉兒夫妻和睦,生下了一雙兒女。
婉兒就負責在內宅照顧兒女,蘇鈺在外做生意養家。
蘇家是一個大家族,蘇老爺夫婦去世后,蘇鈺成了家主,比之前就更忙了。
這一年,蘇鈺帶著幾大箱子銀錢南下去收藥材,不料半路遭遇了水匪,人財兩空,婉兒接到丈夫身死的消息,直接昏了過去。
很快,蘇鈺的二叔蘇萬三代替了他成了家主,侵吞了他所有的田產鋪子。婉兒母子三人在這個偌大的家族中,無依無靠,只能等著每月的份例勉強過活。
她是從苦日子過來的,所以并不在乎可是兩個孩子從小錦衣玉食,突然只能日日喝粥,身體會垮掉的。
此時,蘇萬三卻來沖好人。
一日,夜里,蘇萬三突然來找婉兒,說道:“侄媳婦兒,阿鈺不在了,以后這個家有什么困難你就來找二叔,你年紀輕輕也可以再往前走一步,可是你找別人,我不放心,這樣吧,你就跟著我吧,我會繼續讓你享受錦衣玉食的,兩個孩子我也不會虧待的。”
婉兒曾經年少無知,可跟了蘇鈺這些年,也是長了本事的。早就懷疑丈夫的死跟這蘇萬三拖不了干系。
如今,丈夫尸骨未寒,就要霸占自己,想到蘇鈺曾經對自己的好,發誓絕對不會背叛他。
于是,婉兒退了一步,“二叔說的什么話,這話要是讓二嬸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這么晚了,二叔要是沒有別的事兒就回去吧。”然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蘇萬三氣的臉都青了。不識好歹!這女人竟然拿話揶揄他,那意思,如果被他婆娘知道了,被扒皮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原來,蘇萬三的老婆是黃知府的千金。
這蘇萬山就是再有錢,也不敢跟官斗呀,所以這些年他在外面玩女人的事兒,他老婆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底線是不能納妾,但是要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偷腥,還真有可能扒了他的皮。
他得想個辦法,既能讓鄭婉兒委身于他,又不用納她為妾。
碰了一鼻子灰的蘇萬三,第二天就被一個人纏住了。
“好你個蘇萬三,竟敢耍老子。當初不是你說我結果了蘇鈺,你拿錢我要人嗎,怎么這幾天都不見我?”來人正是許久未露面的賴三。
當年給鄭婉兒下藥,最終被蘇鈺截胡,他就發誓一定要弄死蘇鈺,把鄭婉兒弄到手。
于是他勾結蘇萬三,蘇萬三給他錢,他暗中找殺手準備伺機而動。終于,蘇萬三告知他蘇鈺南下的時間和路線,賴三便提前帶人埋伏好,最終冒充水賊,一場廝殺過后,蘇鈺深受數刀,情急之下跳進水里。
賴三看著湍急的河水,心想他必死無疑。當然這事兒并沒有告訴蘇萬三。
他們當時談好的條件是:蘇鈺死后,蘇萬三拿家主之位和侵吞蘇鈺財產,而賴三,除了要1000兩白銀,還要在蘇鈺頭七以后,蘇萬三做主把鄭婉兒嫁給他。
但是,蘇鈺死了快3個月,他連蘇府都進不去了。于是才買通小廝在這攔蘇萬三質問。
蘇萬三借口都懶得找:“你誰呀,我認識你嗎?你說我害死蘇鈺,證據呢?小子,我還就告訴你了,這鄭婉兒是我看上的女人,你就別惦記了,拿了錢,趕緊滾!”
賴三深知跟蘇萬三比,自己沒戲了,但是不能人財兩空啊。就突然開口:“那小娘們兒可不會乖乖就范的。”
果然,蘇萬三停下了腳步,“怎么?你知道什么?”
“我們的淵源可深了,當初在蘭溪縣,婉兒和蘇鈺見面第一天就睡了,還是拜我所賜呢……”于是就說起了當年的事兒。
蘇萬三聽完,瞇著眼睛開口,“那花在哪兒?”
“10000兩,我馬上去取,保準讓你今晚入洞房!”賴三得意的說。
蘇萬三吞了蘇鈺千萬家產,這點錢自然不在話下。
半個時辰后,賴三果然帶來一盆紅葉黑花。
告訴蘇萬三使用方法后,拿著銀票就溜了。
他沒看到,在他轉身之后,蘇萬三悄悄對著家丁屠大使了眼色。
第二天,賴三就死在了怡春院里,官差見慣了死在姑娘床上的,所以,面無表情的叫人抬走。
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除了隱匿在人群的屠大,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前夜,蘇萬三拿到合歡花之后,便直奔鄭婉兒院子。
“侄媳婦兒,我今天新得了一盆奇花,傳言能夠美容養顏,你如今雖然沒了男人,但是也要愛惜自己的美貌啊。”蘇萬三一臉淫笑的盯著鄭婉兒的腰身,像是恨不得長在上面似的。
當鄭婉兒看到那熟悉的花朵,她先是一驚,繼而不堪往事涌上心頭,渾身開始發抖,但是她又立刻恢復理智,轉過身體,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看來,蘇萬三今天是勢在必得啊!
于是,她虛與委蛇,假裝跟這個二叔討論起這個花來,突然對著外間的兒子說:“青兒,去給二爺爺沏壺熱茶。”
可是,還是小孩子的蘇青從來沒有倒過茶呀,于是就對母親說:“娘,茶葉在哪里?”
婉兒借機走到外間,悄悄對著兒子說了幾句話:“兒子,幫我做三件事。”
說完以后,婉兒就端出一壺熱茶走進屋里,笑臉相迎。
蘇萬三詫異極了,這以前也沒少進過這院,這個侄媳婦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今天怎么還轉了性了?
難道是有求于他?
尤其是婉兒又突然對兒子來了一句:“青兒,你先出去玩,我有話跟你二爺爺講。”
當蘇青跑出去之后,鄭婉兒果然開口了。
先是關心了他,問他最近在外面都去了哪里來?身體怎么樣?蘇萬三一一回答,他很享受這種關懷。
緊接著,婉兒又開始抱怨起自己的丈夫來,“當初我被賴三糾纏,蘇鈺救了我,以為自己能跟著他過好日子,可是竟然是個短命鬼,拋下了我們娘仨,若不是二叔接濟,他們早就流落街頭了,如今,腸子都悔青了。”
說著還擠了幾滴眼淚,惹得蘇萬三一陣心癢。
“我這個侄子,除了一副騙人的好皮囊。實則什么也不是,做生意沒頭腦,官場上更是沒人脈靠山,自從婚后連應酬都去了,可是,我大哥,臨終偏偏把家主為傳給了他。”蘇萬三打開話匣子繼續抱怨。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如果你愿意,就跟著我吧,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納妾,你二嬸的爹黃知府我得罪不起,可能要受點委屈了,但是,我會好好疼你的。”說著就伸手拍了拍婉兒的后背。
婉兒接著續茶水躲開了。
蘇萬三接著保證,“明天我就在城南給你買套房子,讓你帶著兩個孩子去那生活,再給你置辦幾個仆人,繼續當少奶奶。”
蘇萬三觀察婉兒沒有抗拒,但是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
畢竟她突然轉性實在是奇怪,說不定只是日子過不下去了,為了騙點錢,并不是真的想要跟他。
那要是被母老虎知道還了得,所以必須要讓她心甘情愿。
于是,就將話題引到這花上。
“這花是我從黑市上買來的禁花,私自買賣是要被砍頭的。當我得到這盆寶貝的時候,唯一想到的就是你我二人。”蘇萬三不錯眼的盯著婉兒。
而婉兒此時竟然盯著合歡花,雙眼冒光,“真的嗎?二叔對我可真好。”
“你可以摸摸那葉子,柔軟的很,就像你似的。”蘇萬三說完伸手去抱對方。
鄭婉兒突然躲開了,嬌笑著說“二叔真討厭,還是大白天呢。”
“來,我等不及了。”蘇萬三急不可耐。
他哪里知道鄭婉兒曾見識過這花的能耐。葉子柔軟脆弱的很,輕輕一摸就會斷裂,繼而流出鮮血一樣的汁水,那讓女人心亂神迷的氣味兒,鄭婉兒至今難忘。
突然,鄭婉兒聽到屋外,她兒子蘇青喊了一句“娘,我來救你了!”
下一秒,蘇萬三就看到,剛剛還媚眼如絲的女人,突然發了瘋似的撕扯自己衣服頭發,扯著嗓子喊:“蘇萬三你個混賬王八羔子!竟然敢拿禁花來給我下藥,你對得起我二嬸嗎?你侄子尸骨未寒,竟然要霸占侄媳婦兒!啊!啊!救命啊!滾開!”
說著就又砸碎了一排瓷器。
就在蘇萬三蒙圈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呼啦啦涌進來好些人!
蘇萬三的老婆黃氏怒火中燒,上來就給了蘇萬三一個大嘴巴:“好你個蘇萬三!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是打誰的臉?”
蘇萬三終于知道自己中計了,老奸巨猾的他立馬把黃氏拽到一邊,附耳說道:“我被這賤人算計了,以后我給你解釋,現在別鬧,這是禁花,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我是要被殺頭的,到時候別說我連累你和你爹。”
此時,蘇青也趁機跑到母親身邊,悄悄說,娘交代我做的三件事都做好了。鄭婉兒欣慰的拍了拍兒子的后背。
正當黃氏覺得自己被氣昏了頭,要息事寧人的時候,更多的家丁和外人都闖進來吵吵嚷嚷來領銀子。
因為,剛剛有人在大街上說,蘇萬三大老爺喜得貴子,只要對著他說“恭喜添丁”,就能領2兩銀子,乞丐都可以去。
于是,這會兒一大群人就都沖了進來,看到的竟然是這出大戲。
此時,一個人突然指著桌子上的黑花大喊:“是禁花合歡,蘇萬三怎么有這個?這是要殺頭的!”眾人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蘇萬三平日里為富不仁,百姓們早就對他恨之入骨,已經有人去報官了。
正當蘇萬三夫婦笑鄭婉兒蠢,這蘭溪縣的天都是他們黃家的,就算告到衙門,最后都會被蘇萬三岳父黃知府給壓住。
可是下一秒,這倆人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代太子巡視江南的鄧大人近日來了。
鄭婉兒知道,如果沒有更大的人物來,最終黃家還是只手遮天,于是她之前悄悄交代給兒子三件事。
第一件,去找二奶奶,讓沒腦子的黃氏帶人捉奸。
第二件,去找看門的老宋,那是你爹的心腹,讓他去街上散布消息,引起民憤將蘇萬三持有禁花的事釘死。
第三件,去隔壁藥房找魯掌柜,你爹的摯交,讓他去城北官所報案,這樣太子親信鄧大人就不會放任不管這件事。
果然,蘇萬三百口莫辯,很快下獄,被當成了典型,7日后就要被斬首。黃氏父女怕被連累,再也沒出現過。
蘇萬三被斬那天,群情激奮,老百姓大呼報應。
鄭婉兒恨的咬牙啟齒,如今害死丈夫的人要被砍頭,雖然心里害怕,但是仍然逼著自己要親眼看蘇萬三被砍頭。
只是下一秒,當劊子手手起刀落,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眼睛,這熟悉的氣息,她轉身一看,下一秒,淚如雨下,然后撲在男人懷里大哭。
原來,當時落水的蘇鈺并沒有死,而是被下游一個獵戶救下來,身負重傷,昏迷了3個月,才蘇醒過來,就直奔家里。
沒想到,妻子已經幫自己報仇雪恨了。
此后,鄧大人查清案子,將財產全部判還蘇鈺。一家四口,重新團聚,開啟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