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5日至4月24日,在臺北故宮舉辦的“人氣國寶展”上,唐玄宗李隆基的唯一傳世的行書真跡《鶺鴒頌》難得現身,讓許多人驚覺:原來唐玄宗的書法也這么棒!
唐玄宗的書法實力確實長久以來地被忽視了。《古今法書苑》記載“唐明皇工八分章草,豐茂英特”;他的《鶺鴒頌》被評價“結構精謹,筆法縱橫”。
在高手如云,盛產書法家的唐朝,就算脫去帝王的光環,他的實力也足以吸引大家的目光,作品放在后世更是足以秒殺一眾墨客。
唐玄宗《鶺鴒頌》
玄宗和自己的祖父太宗,兩個人無疑都是高手,可若是一定要分一個高低,那究竟誰更勝一籌?我們可以將兩人的書法進行一個比較。
書法作為一個人心境、人格、學識的綜合展現,肯定也會受到時代特色和個人身份的影響。唐太宗和唐玄宗都是締造盛世,舉足輕重的帝王,他們的書法當中,都不可避免地呈現出了灑脫自信的帝王氣息,以及盛唐雍容華貴的時代特色。
唐太宗《溫泉銘》
比如唐太宗的《溫泉銘》,雖然已經字跡斑駁,但是我們仍然不難看出其文字的飛動之勢,以及雍容典雅之中展現出來的森然劍勢。
唐玄宗的《鶺鴒頌》亦是如此;風格遒勁奔放,展現出恢弘大氣的盛唐氣象和不可比擬的帝王威嚴。
清代王文治就在卷后有跋,評價這件作品:“行墨間具含龍章鳳姿,非人文臣者所能仿佛。”
唐玄宗《鶺鴒頌》
這是相同點,在這之外,兩人書法的區別還是很強烈的。唐太宗是清勁,而玄宗是遒婉。
受王羲之書法的影響,唐太宗的書法繼承性更強一些,他遵循的更多是“書貴瘦硬方通神”的原則,用筆是偏于細瘦的。
唐玄宗不同,書法到他的時代又經歷了進一步的發展,受到唐代“尚豐腴”風尚的影響,在這期間涌現出了徐浩、顏真卿等書風偏向寬博圓勁的書法家。受到他們的影響,唐玄宗的書法在繼承“二王”的基礎上,點畫要明顯更加豐潤、渾厚。
對于兩人的書法比較,黃庭堅曾說:“玄宗書斑斑猶有祖父之風”。
唐太宗《晉祠銘》
這一句話乍聽是在夸贊唐玄宗,可是也證明了在黃庭堅的潛意識當中,認為李隆基的書法是要略遜于李世民的。
觀察《鶺鴒頌》和《溫泉銘》《晉祠銘》的章法,《鶺鴒頌》的布局排列整齊,一看就是精心安排所致,而《溫泉銘》等作品,它的章法布局更像是一種無意為之,更加自然也更顯意趣。
在用筆上,唐太宗的變化也要更加豐富一些。從整體上來說,對于點畫細節和整體章法的處理,太宗要比玄宗得心應手許多。
綜合上文,私以為要論書法,唐太宗還是要比唐玄宗技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