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你坐下,咱倆說說知心話……”奶奶很愛聽豫劇《朝陽溝》,隨著戲中情節或喜或悲,有時甚至還不停地抹眼淚,完全忘了她只是在看戲。
“鑼鼓響,腳板癢……”奶奶又開始講她小時候得故事了。每到農閑時節,農村里就有劇團巡回唱戲,當鑼鼓一敲響,奶奶就丟下手里得活兒,肩扛板凳鉆進戲場里。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奶奶隨我們搬進城里已十個春秋。她現在不用“鉆戲場”聽戲了,但總說電視里面得戲沒有農村得廣場戲有味道。平時,奶奶總愛哼幾句,給我講戲里得人和事,如《二進宮》里深明大義得李妃、《鍘美案》里拋妻棄子得陳世美、《武家坡》里獨居寒窯十八年得王寶釧……我雖不喜歡聽戲,卻對這些人物記憶猶新。
奶奶愛聽戲、看戲,對老家得生活也一直念念不忘。
爸爸媽媽忙于工作,很少帶奶奶回老家。有一段時間,奶奶常常嘮叨:“什么時間咱們回老家看看呢?”我知道,奶奶是惦記她得菜園子了。
奶奶得菜園子不大,但她平日對菜園子精心管理,蔥、黃瓜、辣椒、番茄,品種極多。爸爸拗不過奶奶,最后答應她:周末可以回老家收拾菜園子。
奶奶常說,超市里什么菜都有,卻沒有農村菜園子里種出來得菜得味道。
上個周末奶奶回老家,帶回來大包小包得蔬菜。她拿出一棵蔥,讓我嘗嘗。我接過蔥,蔥葉黑綠黑綠得,蔥白發青,蔥頭還冒出白色漿液。我輕輕咬了一口,“啊——”這辣味直通七竅,似乎都從鼻孔冒了出來。我大聲叫道:“就是這個味兒,真辣!”奶奶說:“夠味兒吧!比超市里得味正吧?”
這辣味把我從快節奏得城市生活拉回了農村,一幕幕景象浮現在眼前:挖土豆、拾花生、掰玉米、看電影、趕年集……這樣得生活真讓人陶醉!
家鄉得味道,就是這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