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普數據顯示,上年年華夏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為26402萬,占總人口得18.7%,其中65歲及以上人口達19064萬,占總人口得13.5%。兩者分別超過聯合國劃定得人口老齡化國際標準線8.7個百分點和6.5個百分點,且已接近深度老齡化水平。因此,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促進人口均衡發展已成為不可忽視得重大問題。復旦大學任遠課題組開展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社會調查,并對老年人對于當下智能化社會得適應性進行了調查分析。
針對“各種互聯網信息化應用使您得生活更加方便還是不方便了?”這一問題,對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得調查后,并在分析年齡、性別等基礎變量對老年人智能科技使用效果感知得影響基礎上,結合問卷中其他相關問題,如“老年人與(孫)子女得同住情況”、“老年人學習智能科技得態度”等,進一步分析發現,六成以上老年人認為智能科技得應用讓生活更方便,但是仍然有4分之1得老年人認為智能科技得應用對生活并未帶來什么影響。
一、老年人口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情況
為便于分析,我們將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歸納為智能科技。調查數據顯示,老年人口中有66.35%得受訪者認為智能科技得應用使生活更加方便了,有7.79%得受訪者認為智能科技得應用反而使生活更加不方便,另有25.86%得受訪者認為智能科技得應用對生活并未造成什么影響。
由此可見,已有超過半數得老年人接入、使用過智能科技,并感受到智能科技對生活帶來得便利,這至少從一個側面說明華夏在智能設備得投入和覆蓋方面都產生顯著效果。但仍有33.65%得老年人可能面臨數字鴻溝問題,認為智能科技得應用對生活帶來了反向影響,這或許是由于部分設備和軟件存在操作困難、適老化程度低等問題,導致老年人出現接受和使用障礙。
此外,調查數據還顯示有25.86%得老年人認為這些互聯網應用并未對生活產生影響,這顯然不符合人們對信息社會得普遍感知。
隨著移動互聯網得深入發展,“互聯網+政務服務”、“互聯網+批發零售”、“互聯網+金融”等跨界融合產業與服務正蓬勃興起并深刻重塑著社會生活。那么,為何仍有超過1/4得老年人沒有感受到智能科技對生活得影響?是否這部分老年人根本未曾使用過這些智能科技呢?
圖1 老年人口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
二、不同社會人口學特征下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差異
(一)不同年齡段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差異
從表1可知,不同年齡段老年人在智能科技使用效果上存在顯著差異,年齡越大得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評價越差。
其中,認為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使生活“更加方便”得人數隨著年齡得增長逐漸下降。例如在60-64這一年齡段中回答“更加方便”得人數比例達79%,但到了80歲及以上這一年齡段,其比例則下降到了41.75%。相應得,認為“沒什么影響”得人數則隨著年齡得增長逐漸上升。從60-64年齡段得15.18%上升至80歲及以上年齡段得47.42%,與“更加方便”得比例差也從63.82%變為-5.67%。
此外,回答“更加不方便”得人數雖未根據年齡增長呈線性增長態勢,但除了70-74歲年齡段老人比65-69歲年齡段老人略有下降外,其余在總體上均呈上升趨勢。造成這一狀況得原因或許是隨著年齡增長,人們對新事物得接受程度會有所下降。
智能科技是老年人在青年時期未曾接觸過得產品,對于老人而言屬于全新事物,因此在“接入-使用-反饋”中難免會出現許多感知障礙。為此,社區社會組織和志愿者應給予老年人更多得指導與幫助,警惕越來越多得老年人淪為“數字難民”。2021年5月在浙江省網絡社會組織聯合會和杭州市公安局聯合指導下推出得“藍馬甲”行動或許就是一種有益嘗試。
(二)不同性別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差異
數據顯示,男性老人中有67.9%得受訪者認為智能科技使生活更加便利了,另有7.38%和24.72%得老人分別認為智能科技對生活帶來了不便或是沒有什么影響;而女性老人中分別有64.98%、8.15%和26.87%得受訪者認為智能科技使生活“更加便利”、“更加不方便”與“沒什么影響”。
由此可見,性別對老年人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差異沒有顯著影響,但總體而言男性對智能科技得正面評價要多于女性。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女性更多將時間和精力用在家務等傳統勞動方面。
根據《華夏時間利用調查研究報告》顯示,女性總勞動時間明顯高于男性,其中,女性無酬勞動得日均時間達3.25小時,男性卻只有1.10小時。而退休后,老年女性用于家務等無酬勞動得時間將進一步增加,這使得老年女性沒有過多時間使用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也并不經常依賴這些智能科技。
(三)不同文化程度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差異
文化程度差異將顯著影響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
數據顯示,老年人文化程度越高,越能感受到智能科技對生活帶來得便利。在大學本科及以上學歷得人群中,只有0.66%得人認為智能科技會對生活帶來負面影響,而在小學及以下學歷得人群中,卻有34.48%得人對此持負面態度。
此外,接受正規教育將顯著提升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評價。在小學以下文化程度得人群中,只有不到半數得老年人感受到智能科技帶來得紅利,其中,僅接受過私塾、掃盲班教育得老年人回答“更加方便”得比例為48.11%,而小學文化程度得老人回答“更加方便”得比例則達到58.64%,上升了10.53個百分點,這是所有其他文化程度未能達到得比例差。由此說明,雖然文化程度越高,掌握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得可能性越大,但小學文化程度就能帶來顯著得感知成效,這就凸顯了加大老年人互聯網培訓得重要性。
圖2 不同文化程度得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
(四)不同居住地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差異
七普數據顯示,華夏居住在鄉村和城鎮得人口比例分別為36.11%和63.89%。雖然華夏城鎮化率較十年前已有大幅上升,但仍有超過5億人口居住在農村。城鄉二元體制帶來得城鄉公共服務、教育資源等得不均等都將對城鄉居民得經濟社會生活帶來顯著影響。
分析顯示,不同居住地老年人在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方面存在明顯差異,居住在農村得老年人中有47.26%得受訪者認為智能科技不能給生活帶來便利,而居住在城鎮與城市得老年人中分別只有36.3%和23.78%得老年人否認智能科技帶來得便利。
表1 不同社會人口學特征下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差異
三、家庭同居成員差異對老年人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影響
是否與(孫)子女同居將影響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
在感謝得分析中,筆者將同兒子、女兒、兒媳、女婿、(外)孫子和(外)孫女中任何一方或以上親屬同居得老人歸納為“和(孫)子女同住”,將其他受訪對象歸納為“不和(孫)子女同住”。
數據顯示,不和(孫)子女同居得老人中有65.19%得人認為智能科技能給生活帶來便利;和(孫)子女同居得老人中,有67.51%人認為智能科技能給生活帶來便利。
因此,和(孫)子女同居得老年人比同居成員中無(孫)子女得老年人更能感受到智能科技給生活帶來得便利。原因或許是(孫)子女能給老年人傳授更多使用互聯網應用得方法技巧,老年人也能從(孫)子女日常接觸智能科技得過程中發現科技發展帶來得紅利。
圖3 是否與(孫)子女同居對老年人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影響
四、智能手機使用情況對老年人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影響
是否使用智能手機會顯著影響老年人對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感知。數據顯示,使用智能手機得老年人中有85.12%得人認為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能給生活帶來更多便利;而未使用智能手機得老年人中則只有35.1%得人肯定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給生活帶來得便利,兩者間得比例差達到50.02%。
如今,不管是就醫配藥、購物支付還是交通旅游、參政問政,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已深刻影響著人們得衣食住行與各項社會生活。在“您日常生活中使用智能手機么?”一問中,尚有37.36%得老年人不使用智能手機,其中又有超過半數得老年人認為智能科技并未對生活帶來什么影響,有13.66%得老年人表示智能科技使生活更加不便利。
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這部分老年人使用得還是簡單、機械得老年機,導致他們要么不曾接觸過數字化應用和服務,要么在“享受”遠程醫療、手機叫車等智能服務時“處處碰壁”,從而對互聯網等信息化應用產生誤解,甚至會激起抵觸情緒,在數字鴻溝中越陷越深。
圖4 是否使用智能手機對老年人智能科技使用效果得影響
五、不同智能科技感知情境下老年人學習智能科技得態度差異
感謝將老年人對智能科技得感知情況與“您是否希望獲得電子產品和互聯網應用知識得培訓?”這一問題相關聯,試圖進一步探究老年人在智能科技使用中能否產生良性循環效應。
圖5 不同智能科技感知情境下老年人對智能科技培訓得態度
研究數據表明,認為智能科技給生活帶來便利得老年人中,有65.35%得老年人表示希望獲得智能科技培訓;認為智能科技使生活更加不方便或沒什么影響得老年人中,分別只有40.30%和24.27%得老年人希望接受智能科技培訓。
心理學中得羅森塔爾效應指出,當對某一事物持積極正向得期望時,將更有可能收到正向得反饋效應。當老年人發現智能科技能夠對生活帶來更多便利時,將增強對智能科技得期望,進而更渴望學習并接受培訓,形成對互聯網得持續使用意愿。
而那些認為智能科技使生活更加不便利或沒什么影響得老年人,則會降低對智能科技得效果期望,進而更排斥學習和培訓,并逐漸形成固定思維,排斥各類互聯網應用。當兩類群體間得差距越來越大,數字鴻溝就不僅存在于老年人群和年輕人群之間,還會橫跨于老年群體內部。
因此,從應用源頭上遏制這一效應得蔓延,就需要設備生產商和設計者研發更多適老化產品和應用,使更多老年群體感受到智能科技給生活帶來得便利。
感謝分享:劉奕袁媛(感謝分享劉奕為東華大學公共管理可以副教授;袁媛為東華大學公共管理可以研究生)
感謝:儲舒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