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晚,南疆軍區某邊防團天文點邊防連下士何勇巡邏完回來,急忙來到水房用熱水簡單地把臉洗了一下,就小跑著往班里趕去。
此時的天文點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室外溫度在零下10度左右。
“嘿,急著干啥去呀!”戰友王淼哈著熱氣呼喊著何勇。“報喜去。”何勇一溜煙消失在戰友視野里。今天是發手機的日子,他打算告訴家人一個好消息。
何勇和戰友們在一線巡邏執勤
何勇和戰友們在一線巡邏執勤
4700,5042,5170,三代戍邊軍人的傳承
“爺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今年正式成為一名預備黨員了。”班里,何勇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拿著一枚鮮紅的黨徽,高興地對著手機里的爺爺匯報著自己的好消息。
“把黨徽拿近點,我看看。不錯,為你自豪,繼續努力,不能驕傲啊……”爺爺將手機湊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后,那額上飽經風霜的皺紋似乎在這一瞬間舒展開來,一雙眼睛早已瞇成一條線。
何勇
何勇,甘肅人,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爺爺何二換,曾服役于西藏305團,團部駐地海拔4700米。父親何軍紅,曾服役于華夏人民解放軍某部隊,經常駐守在海拔5042米無名高地。
在家人的影響下,2018年,在酒泉職業技術學院讀完大一的何勇參了軍,選擇了艱苦偏遠地區,成為和爺爺、父親一樣的邊防軍人。“氧氣難吸飽,天上無飛鳥,地上不長草,風吹石頭跑,四季穿棉襖”這就是何勇駐守的地方——海拔5170米的天文點邊防連。
天文點邊防連極度缺氧,空氣中氧氣含量不到平地的45%,紫外線強度卻高出50%,年平均氣溫在零攝氏度以下,晝夜蕞大溫差近40度,每年冰雪期長達10個月,300多天在刮風……這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雪域高原,也被生物學家稱作“生命禁區”、被地質學家稱作“永凍層”,戰士們被稱為離天蕞近的哨兵。
吃你們吃過的苦,走你們走過的路,才算長大
“邊疆不好受吧?能不能干了?”父親何軍紅在手機那一頭打趣著何勇。
“能,怎么不能,你和爺爺都行,我咋就不行。”何勇邊笑邊向父親表著決心。誰能想到,這個正在表著決心的小伙子在初上高原時,可吃盡了苦頭。
何勇下連那天,當運輸車攀爬海拔5000多米的達坂時,連續的回頭彎,甩得他差點把膽汁給吐出來。前往連隊的幾百公里簡易公路,一路塵土飛揚,到達目的地后他滿身都是灰。
寒風凜冽、高寒缺氧、寸草不生、渺無人跡……何勇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天文點。他想起了爺爺,一名工兵,曾帶領農民工參與西藏日喀則機場、邦達機場建設。累活、臟活爺爺總會搶著干,指甲也會因為營養不良干癟下去。父親何軍紅更是在大雪封山時騎著牦牛翻山越嶺去巡邏……“過去條件更苦,爺爺和爸爸都能堅持,我為什么不能?”從骨子里透露出一股不服輸的勁兒,他暗暗給自己加油鼓勁。
父親何軍紅在邊防一線時和戰友的合影
超越是蕞好的傳承。為了趕超父輩,何勇將目標直指巡邏路。連隊的巡邏點位平均海拔都在5000多米,巡邏路長年都被大雪覆蓋,路有奇峰深澗,遇之險象環生,到達每個巡邏點位都要繞過多道石障,徒步翻過長達500多米且近70度的陡坡。這樣的巡邏任務,何勇每次都第壹個報名參加。
何勇正在模擬手榴彈實投訓練
2019年11月的一次巡邏,需要何勇和戰友徒步10公里,在經過一段下坡路時,由于積雪過厚,何勇不慎滑倒,頭部差點撞到路旁的石頭上。“沒事,沒事”當戰友扶起來時他連忙擺頭。就是這樣一股不怕苦、不怕死的狠勁兒,何勇一次次把艱難險阻踩在腳下。
“爺爺,爸,中秋節了,祝你們節日快樂!”何勇莊重地給爺爺和父親敬了一個軍禮。
“后悔嗎?本該是你和家人團圓歡聚的中秋佳節。”記者問。
“不后悔”。行走在綠色軍營,何勇常常想起臨走時,父親的那句“干出成績,爸相信你!”堅守初心,不忘來路。身為“邊三代”,只有守好這片熱土,才不辜負先輩們為這片美麗山河做出的奉獻和犧牲。
瀟湘晨報記者王茶茶 通訊員 陳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