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的人生很難被定義,算是悲劇還是喜劇?或者用“大起大落”來形容更為合適。
他自幼就沒了父母,在少林寺中長大,后來經歷奇遇,練就一身神功,又在冰窖邂逅了一生摯愛夢姑,結果在天下群雄面前剛與父母相認,又在當年在此失去他們,接著又與兩位結義兄弟一同平息了宋遼大戰,最終與夢姑一同退隱江湖。
虛竹的經歷無疑是傳奇的,但相對于書中的另外兩位主角而言,似乎虛竹的故事壓根就沒說完,蕭峰是死了,段譽是出家了,虛竹哪去了?他是否有留下傳人呢?答案是“有”,不過可能還不止一位,因為后世武林中就有一位高手就極有可能是他的關門弟子,那人輕松壓制王重陽、林朝英二人聯手,若非虛竹的弟子,就像是虛竹的傳人。
一、虛竹的弟子
之所以要強調“關門弟子”這一重身份,是因為筆者所指那人的確是虛竹的第一位傳人。
其實書中是明確提到過虛竹的第一位弟子的,不過那人卻不是逍遙派傳人,而是丐幫傳人。
若只讀過三聯版的金庸故事,那你恐怕會錯過虛竹收徒的這段劇情,那是在新修版中,金庸為了讓丐幫武功傳承更加合理化,于是安排了蕭峰傳功虛竹,再由虛竹傳功給丐幫少年的戲碼。
這段劇情從上帝視角來看其實是略顯突兀的,仿佛就是蕭峰知道自己要去送死了一般,事實從劇情邏輯是說不通的,但若不這么寫,那蕭峰死后,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就失傳了,恐怕金庸也是無奈而為之吧。
總而言之,原著提到這么一段:“過得多年,丐幫中出了一位少年英雄,為人穩重能干,人緣甚佳,群丐公議,推之為主。各人尊重蕭峰原意,送此人去靈鷲宮,先由虛竹考核認可,再傳他‘打狗棒法’及‘降龍十八掌’。這少年幫主不負所托,學得神功,又將丐幫整頓得蒸蒸日上,竟爾中興,丐幫自此便視靈鷲宮為恩人。”
這位少年便是虛竹的第一個傳人,但卻不能算是逍遙派傳人,虛竹身上那逍遙派一脈的武功還沒傳下去,這也為他后來找一個傳人保留了可能性。
二、壓制王重陽與林朝英的高人
從劇情邏輯來看,《天龍八部》其實是“射雕三部曲”前傳性質的作品,而在《天龍八部》之后,《射雕英雄傳》之前的時代,金庸其實是寫下了不少暗線劇情的。
比如王重陽和林朝英在《射雕英雄傳》和《神雕俠侶》中被提及,但事實上他們活躍于武林的時間其實是在《射雕英雄傳》正篇故事發生之前。
而在流遠出版社發表的“【金庸武俠 華山論劍】導覽手冊:一段《九陽真經》文字的生與滅”中就提到了一段金庸的廢案,說的是《九陽真經》的來歷,在那段被廢棄的劇情中就提到了一位高手與王重陽、林朝英過招的橋段。
原文道:“余隨口一笑,此為余素性使然,全無別意。林女俠誤以為余譏笑九陰經,拔劍試余深淺,余笑而應之,王道長使全真劍法,林女俠使玉女劍法,雙劍合璧,極具威力,余隨式招架,更遞葫蘆勸酒,以助雅興……王真人哈哈一笑,說道:‘佩服,佩服!我們輸了!’”
這位高人在書中沒有明確被提及姓名,他只是以“青城大隱”自居,而從這段文字描述來看,王重陽和林朝英聯手甚至都算不上是與他正常過招,因為他在出招的同時還能“勸酒”,足見他面對王重陽、林朝英這兩位五絕級別的高手時也是游刃有余。
那么問題來了,這世間哪會突然冒出這么一位高人?于是只有一種可能,他是前輩高人的傳人,繼承了前輩高人的一身神功,而不用多說,那高人自然就是虛竹。
三、虛竹傳功的合理性
說青城大隱有可能是虛竹的傳人,這說法合理嗎?
《天龍八部》的故事結束之后,武林中老一輩的高手不是死了便是退隱,剩下的高手中,也就段譽和虛竹兩兄弟而已,后來段譽是明確出家了,而他背后扛著的是整個大理段氏,為保大理段氏興盛,他自然不會將神功外傳,而虛竹除了夢姑之外,在這世上了無牽掛,一旦夢姑一死,他便是孑然一身,到時候再像無崖子傳功予他的時候一樣,將一身神功傳承下去又有何不可?
即便不是因為夢姑之死,單純的只是為了將逍遙派傳承下去,虛竹也完全有理由替逍遙派找個傳人,于是他傳功予這位自稱“青城大隱”的高手,這段劇情也就縷清了。
當然,筆者也只是基于原著中的蛛絲馬跡作出推測,畢竟也只有虛竹的徒弟才可能有能力做到壓制王重陽和林朝英,只可惜這段劇情并沒有被出版社編輯采納,那位青城大隱到底是否是虛竹的關門弟子,隨著金老的離去也永遠的成了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