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分10籃板7助攻的當朝太子東契奇插著腰,神色茫然。
前些天被克里斯襲胸,今兒被克里斯逆襲,看來這輩子與克里斯有緣。平心而論在二當家與三寨主同時缺陣的狀況下,東契奇算得上盡心盡責,卻偏偏栽在最后一刻。于生死關頭,外線三不沾在先,掉球失誤在后。這樣的表現與克里斯形成鮮明對照———并非前些天襲胸當朝太子,遭錦衣衛重罰的克里斯;而是曾被譽為Pgone卻從未違反倫理的克里斯。
克里斯全場貢獻17分,比賽前43分29秒內,他只拿到區區4分罷了。于最后的4分31秒,克里斯毫無征兆的爆發連拿13分,進而主宰并殺死比賽。尤其距離比賽終結前41.3秒時利用擋拆迎著防守后仰中距離瀟灑命中完成反超后,整個切薩皮克能源球館頓時陷入狂歡。鐵嶺父老鄉親蹦著,跳著,吶喊者,給予球隊新英雄至高的敬意。
而這,僅僅是克里斯換上這身馬甲后的第168天。
理性的講,俄克拉鐵嶺并不是一個多么理想的下家,因為克里斯至始至終都渴望獲得一枚總冠軍。盡管有多人都嘲笑克里斯不自量力,“丫一把年紀傷又多,還不肯在薪資上做出讓步,拿頭去爭冠軍?”但克里斯卻執拗的相信,自己有能力實現這一夙愿。于是初來乍到那會兒,克里斯曾認定,俄克拉鐵嶺僅僅只是個中轉站而已。
普雷斯蒂似乎也這么認為,于是當克里斯剛來球隊報道時,戴著黑框眼鏡的球隊操盤手,用曖昧的眼神上下掃視著身高1米83的成年男子,仿佛在估量一件貨物的真實價值。只是每每當普雷斯蒂撥通號碼,念出“克里斯”這三個字后,對面便猶如聽到鬼故事般,略帶驚恐第一時間掛斷電話。
對于這種現狀,普雷斯蒂很是唏噓,克里斯同樣如此。只是在NBA這個信奉叢林法則,尊從實力至上的聯盟里,每一個小甜甜最終都會淪為牛夫人,早晚而已。
這些,都是規矩罷了。
克里斯留了下來,留在一支被視作徹底擺爛重建,著眼未來的球隊。想來也是如此,雙核悉數離去,未來選秀權幾近無限,此等狀況不擺爛,不重建,更待何時?
就開局而言,俄克拉鐵嶺確實像是一支開足馬力,積極擺爛的球隊。前五戰掛了四場。而論及克里斯的個人表現,與喝茶遛鳥,公園舞劍,涼亭下棋的離休老干部并無兩樣。14.8分4.2籃板3.6助攻,再添上3.2失誤。要知道,像克里斯這種等級的指揮官助攻/失誤比接近1-1時,無論如何都能制造出一篇大新聞。然而今時今日,壓根就沒人去關注這些。這一點兒都不令人感到意外,洛城、坤坤與東契奇才是當紅新寵,討論焦點。誰會對一個老朽,以及老朽所在的那支被劃歸為擺爛重建的球隊興趣濃厚,進而評頭論足呢?
但情況很快發生變化。
11月乍暖還寒,克里斯的狀況卻開始悄然回升,單月的成績單為16分4.2籃板6.4助攻,另有2搶斷。除此之外,他還把場均失誤數攔腰砍到1.5次。曾經的助攻/失誤比之神,聯盟最穩健的發動機,隱隱約約又從水底浮出水面。與之相對應的,是俄克拉鐵嶺羞羞答答的13戰6勝7負,接近5成的勝率,引發陣陣議論。
有人嘀咕,“俄克拉鐵嶺這擺爛也擺的太沒誠意了。”
有人質疑,“狀元簽還想不想要了。”
還有人議論,“克里斯該不是以退為進,在威脅普雷斯蒂盡快把自己交易出去吧。”
無論外界如何戳戳點點,克里斯始終保持平靜。他當然清楚休賽期公眾與輿論對于球隊,對于自己的預估,但他更清楚自己的油箱里仍有相應儲備。既然發動機還能旋轉,那便設法驅動,讓球隊繼續運轉吧。畢竟擺爛這項業務……抱歉,克里斯自打出道來便極少經歷,實在過于生疏。
真正的瘋狂,來自于12月。
之于俄克拉鐵嶺而言,12月猶如夢幻,單月15戰11勝,放眼西部數一數二。正是仰仗這等表現,俄克拉鐵嶺排名迅速爬升。從季后賽邊緣到擠入季后賽行列,再到穩居西部第七。若是以去年而論,俄克拉鐵嶺若只排名西部第七,一定會讓人倍感失望;但今時不同往日,對于雙核紛紛離去,休賽期慘遭偷家的俄克拉鐵嶺來說,目前的排名堪稱意外之喜了。
這一切必然是三軍用命全隊齊心的結果,但也絕不能就此輕描克里斯所發揮的作用,進而淡寫他的價值。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兵,克里斯在毫無戰績、輿論壓力的前提下,終于可以隨心所欲的盡情發揮,去實現自身價值。一如今日擊破獨行俠一戰,整整三節半的時間,克里斯靠隊友死死拖住并維持戰局,待到決戰時分,由他出面接管比賽。
現在大伙終于明白,像克里斯這樣的人物,只適合以領袖的身份調度兵馬,統領三軍,一如年輕的超新星亞歷山大給予他的評價:“克里斯總能洞悉球場上所發生的一切,這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像這樣的球員,你若只將他視作二當家或定點投手,無疑是暴殄天物了。
但你又得承認,即使擔任二當家與定點投手,克里斯照樣能以輔助身份,令一支球隊刷新隊史的紀錄的同時近乎橫掃聯盟。如若這支球隊沒有遭遇天王扎堆,超巨云集的歷史級強敵,或許克里斯真能得償所愿:在實現觸摸地板小目標的同時,進而完成更宏偉的大目標。當然,這些都已是過去式了。
如今的克里斯,已然在一座全新的城市里,過上了全新的幸福生活,并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全新目標。一如賽后他所坦言的那般,“前三節我瘋狂打鐵,但隊友始終信任我。”說出這番話時,那張略帶滄桑的娃娃臉,突然綻放開來。
逝去的就讓他逝去吧;
如今的克里斯,正張開雙臂,擁抱新生。